各大互联网平台对外链的控制越来越变态。想方设法圈养更多用户，并把篱笆越筑越高，平台发展大体都会如此。这是典型的纳什均衡：在限制外链的策略上，任何一个平台都没有单方面改变策略的动机。每个平台都知道，如果它单方面选择开放外链，会导致自身受损，而其他平台的封闭策略让它的开放变得不可持续。
The major internet platforms are increasingly tightening control over external links. They try every possible means to corral more users and raise the barriers higher and higher, and this is generally how platform development goes. This is a classic example of Nash Equilibrium: in the strategy of limiting external links, no platform has the incentive to unilaterally change its strategy. Each platform knows that if it chooses to open external links unilaterally, it will be at a disadvantage, while the closed strategies of other platforms make its openness unsustainable.
1. “围墙花园”
- 用户留存与商业利益
平台通过限制外链，希望用户尽可能多地停留在自己的生态内。这种方式增加了用户的使用时长，从而提高广告曝光率、用户转化率，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商业模式。每个用户的注意力都是有限资源，减少“流失”是这些平台追求最大化利润的关键。 - 数据控制与生态封闭
用户数据是互联网平台的核心资产。通过围墙生态，平台能够垄断数据流动，防止外部竞争对手从自己的流量池中分一杯羹。此外，这种封闭生态还能更好地掌控算法推荐，进一步强化用户黏性。 - 安全与监管借口
平台经常以“安全”和“用户体验”为理由限制外链，比如防止恶意网站诱导点击或优化加载速度等。但在许多情况下，这只是掩盖其更深层次的商业动机。
“围墙花园”对用户和互联网生态的影响：
- 用户体验被割裂
限制外链会导致用户在不同平台之间的切换变得麻烦，影响整体体验。例如，内容创作者的链接被屏蔽，用户无法轻松跳转到相关内容或服务。长此以往，用户的体验和内容的开放性都会受到损害。 - 互联网的开放性被削弱
互联网的本质之一在于链接自由与开放，然而大平台对外链的限制实际上背离了这一初衷。随着平台生态越来越封闭，互联网可能从“万维网”逐渐演变为一组相互隔离的“信息孤岛”。 - 小企业与独立创作者的生存压力增加
对于依赖大平台流量的小企业或独立创作者而言，这种外链限制直接削弱了他们引流的能力。没有资源与大平台抗衡的中小型内容提供者会面临越来越大的生存挑战。
2. 平台博弈
假设我们有多个互联网平台（如社交媒体、电商平台、搜索引擎等），它们通过争夺用户流量和注意力实现收益的最大化。它们的核心目标是：
- 吸引更多用户并留住现有用户；
- 防止用户流向竞争对手；
- 在广告、交易等环节上获取更高收益。
在这个多边竞争的博弈中，每个平台的选择可以简化为以下两种策略：
- 开放外链：允许用户通过平台跳转到其他平台，保持生态的开放性。
- 限制外链：阻止用户跳转，构建封闭的“围墙花园”以留住用户。
3. 纳什均衡
- 如果某个平台选择开放外链，但其他平台选择限制外链：
- 开放的平台会面临“流量外流”的风险，用户可能通过外链跳转到封闭平台。
- 封闭平台反而能够保住用户流量，削弱开放平台的竞争力。
- 因此，开放的平台将处于不利地位。
- 如果所有平台都限制外链：
- 用户流量被各自平台封锁，形成各自的“围墙生态”，虽然用户体验受损，但每个平台都保住了流量。
- 任何单个平台此时如果决定“开放外链”，其流量可能被其他封闭平台吸走，收益下降。
- 如果所有平台都开放外链：
- 用户可以在不同平台间自由跳转，体验最优，流量分布相对公平。
- 但在此状态下，任何一个平台只要切换到“限制外链”，就可能通过留住用户流量获取优势。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平台选择限制外链”是一个纳什均衡：
- 每个平台都知道，如果它单方面选择开放外链，会导致自身受损，而其他平台的封闭策略让它的开放变得不可持续。
- 因此，在限制外链的策略上，任何一个平台都没有单方面改变策略的动机。
4. “囚徒困境”
从用户和互联网生态的角度来看，这种博弈实际上构成了一个“囚徒困境（Prisoner’s dilemma）”：
- 用户利益最大化的策略：平台开放外链，用户可以无缝访问不同平台内容，互联网保持开放性。
- 平台利益最大化的策略：限制外链，用户被困在单一平台，平台通过强制“圈养”获得收益。
尽管开放外链对用户和整体互联网生态更有利，但由于各个平台在追求自身利益的过程中相互牵制，结果导致：
- 用户体验下降：各平台变成了孤立的“信息孤岛”；
- 生态系统创新受限：平台间合作减少，开放标准的推动更加困难。
这与囚徒困境非常相似：各方采取对自己最有利的策略，导致全局次优结果。
5. 打破均衡的可能性
虽然这种纳什均衡看似稳定，但以下因素可能打破这种状态：
- 外部干预：反垄断监管或法律介入。例如，欧盟的《数字市场法案》（DMA）正在推动大平台对外链和跨平台访问的开放。
- 用户反弹：用户对封闭生态的不满可能导致迁移到更开放的平台，甚至推动去中心化技术（如Web3.0）的普及。
- 新兴技术竞争：去中心化技术（如区块链）或新的竞争者可能改变博弈规则，通过全新的生态吸引用户和开发者。
- 合作机制建立：平台之间可能通过协议或合作形成“合作性均衡”，共同开放外链，同时分配利益。